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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收时节,驻地分外酷热。练习后,汗水渗透迷彩短袖。回想往年在老家,此刻应该跟着爸爸妈妈一同收麦子了。<\/p>

爸爸妈妈面朝黄土背朝天,当了大半辈子农人。每到六七月份,家中就开端农忙。磨镰刀、修车子、扬麦子……他们每天早出晚归,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。<\/p>

父亲一直是家中顶梁柱。麦收时节,他推掉外面的工,在家务农。记住那时我还在上初中,一次父亲因急事外出,家中只剩下我和母亲。麦子晒在谷场,赶上大雨。咱们忙不迭拖着厚重的塑料布跑去谷场。大雨来势汹汹,眼看地上的水汇成一条条小溪,麦粒混在其间,淌得到处都是。雨点打在脸上,眼都睁不开。我和母亲在大雨中忙活,难堪极了。假如父亲在家,是绝不会呈现这种工作的。<\/p>

我是家中长女,爸爸妈妈自有些娇宠。每当我生日,家中必过。蒸鸡蛋糕、煮长寿面,做一桌我爱吃的菜,赶上春节般热烈。高中时,我成果欠好,唯一画画稍拿手,班主任建议学美术,走艺考的路。那时,二妹三妹还小,家里五口人等着吃饭,可学艺术花费不菲,母亲不大赞同。“孩子乐意学,那就学吧。”父亲沉吟半晌,终究决定。<\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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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家观念,养儿防老。父亲从未在咱们面前明说,可从母亲口中我得知,他期望家里再有个男劳力,能替他扛些事。所以,等我稍大一些,便自动为家里分忧。上一年河南老家发水灾,玉米地里的水没到膝盖,机械进不去,只能靠人力。玉米秆和叶上爬了许多蜗牛,黑漆漆一片,看起来有些瘆人。母亲说,这样的景象她也是第一次见到。穿戴雨靴,下到地里,拔腿都费力。化肥袋拎在手里,装不了太多玉米,就要一趟趟送到地头。二妹刚10岁,在一旁打下手。我干惯了农活,那次也累得不轻。忙活完,父亲在路旁边蹲着抽烟歇息,若有所思。<\/p>

肯吃苦、能扛事,是土地的赏赐,亦源于爸爸妈妈教养。本年是从戎第五年,我开端带新兵。家中的一些工作,爸爸妈妈也益发乐意问询我的定见。一次打电话,母亲笑着说:“恁爸早年连我的话都不听,现在他倒说‘问问老迈’。”<\/p>

我入伍后,小弟出世,家里开支更大,父亲忙得一刻也不得闲,连我可贵度假回家,他也顾不上歇息聚会。父亲年近五十,身体究竟不如年轻时,我劝说他将家里的地外包给他人,每年收租金。尽管钱少了些,但总不致太辛苦。他推托,“还能再干几年,等真干不动了再说吧。”<\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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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常说:“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。承揽的这十来亩地,便是咱家的根,多咱都不能荒废了。”土地是家里的底子,一时半会儿让他丢掉,自有不舍。更何况家里经济窘迫,他宁可自己多受些累,也不想“肥水”流给了外人。<\/p>

父亲的身影依旧络绎于地步和工地之间。农闲时,他早上五点就骑往县城打工,直至晚上万家灯火点亮才回家。一次电动车毛病,父亲直至晚上十点才到家,母亲等得焦急万分。路途遥远,我亦忧虑父亲安全,便提出要给他买辆轿车。<\/p>

他一贯节省惯了,吃穿从不舍得,哪见过买轿车这么大的“阵仗”,固执不愿。我从戎几年,有些积储。与父亲几番“讨价还价”,究竟给他增加了一辆二手车。<\/p>

父亲开上车,讪讪地笑了:“这把年岁,仍是得了闺女的济。”<\/p>

文稿来历:火箭兵报<\/strong><\/p>

主管| 火箭军政治工作部<\/strong><\/p>

主办 | 宣扬文化中心<\/strong><\/p>

刊期 | 第 6429 期<\/strong><\/p>

监制:<\/strong>毛勋正<\/strong><\/p>

责编:杨新龙<\/strong><\/p>

播音:常夏雨<\/p>

邮箱:zghjjtg@163.com<\/strong><\/p>